徐大人,你说,郑抱粟的所作所为,那范承卓,真的一无所知吗?”
看着范承卓走远,一人忍不住低声询问。
徐凤池不置可否,“知或不知,很快就能水落石出了。他既然这么有底气,那咱们且看着便是。”
若真的毫无关系,朝中这些人,怎会对这二人的关系毫不知情?
若非徐凤池当众说出口,范承卓辨无可辨,只怕没几个人会相信,这两人之间,竟还有这这一层血缘。
不过这样也好。
之后无论怎么查,范承卓都没有借口阻拦了。
他必须将自己的一切完全摊开,任由查询!
“不管怎么说,那姓范的态度也太嚣张了!”另一人不屑轻嗤,“他还当自己是三品大员不成?”
徐凤池笑了笑。
“有这么个表侄,他会心烦也是正常。”
……
范承卓一出宫门,便直奔忠勇侯府而去。
正在家里陪着外室玩乐的谢安钧得知范承卓登门,眉头立刻便皱了起来。
安抚好身边美人,他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来到前厅,看到范承卓,谢安钧心中更是不满。
“这时候,你来这做什么?”
以往两人见面,都选在私密场所,明面上的往来接触并不多。
现在青天白日,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万一被有心人注意——
“形势紧急,顾不得那些了。”
范承卓神情严肃,一脸愁容。
谢安钧走过去将门关上,闻一愣,“怎么了?”
范承卓一贯冷静,倒是第一次露出这样的神色。
“你又被人抓住什么错处了?”
“不是我!”
谢安钧眉头紧锁,
“是郑抱粟!”
“你那个表侄?他怎么了?”谢安钧心里起了怀疑,“难不成,是打了败仗?”
“要真是那样倒好了!”
范承卓只觉得从未如此为难,哪怕是当初他被降职,他也从未丧失信心。
他一直坚信,他不过是一时落魄,等他日有了机会,他还能再次翻身!
可——
“今天的朝会之上,缪盛把他给参了!”
范承卓迅速把今日朝会发生的那些事情复述了一遍,越说,谢安钧的脸色越难看。
听到最后,他已是忍不住一巴掌拍在桌上,愤然起身。
“他真是疯了!”
谢安钧快步来到范承卓身前,死死盯着他,压低了声音厉色质问,
“你之前怎么跟我说的!?你不是答应过我,他以后不会再和瓦真人有任何牵扯了!现在闹成这样,你怎么解释!”
范承卓心里也烦得要死,被他这般逼迫质问,一时也火上心头,
“我是跟他反复叮嘱过了!他也答应得好好的!可谁知道就那么巧!被缪盛查到了!他直接一杆子捅到了陛下跟前,我有什么办法!?”
他也是越说越气,忍不住嘲讽起来,
“还有你!之前是谁跟我说的,朝中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势必能早早得到消息——现在人家都捅破天了!消息呢?要不是我来,你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听说吧!”
“你!”
谢安钧一噎,却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
他压下心中怒火,来回踱步,也是越想越觉得不对。
“怎么会这样?缪盛之前竟然一点风声都没透出来!”
自从他袭爵以来,他一直觉得自己的日子必然会好过许多。
朝中众臣,谁见了他不得给个面子?
就算他没有兵权,声望也不如老侯爷,可现在忠勇侯府的当家人是他!
他既占了这个位置,自然与从前不同!
谢安钧的确自我感觉过于良好了,以至于现在突然被打了这一闷棍,整个人都蒙了。
范承卓看着他那模样,心中冷笑连连。
外人都说谢安钧虽然不能练武,但写得一手好文章,乃是有大才之人。
但只要和他多接触几次,就会发现——这实在是一个蠢货!
“你莫不是以为,解决了你那个弟弟,就万事大吉了吧?这朝中波云诡谲,形势难测,一不小心就会跌个粉身碎骨!”
范承卓眼中的不屑几乎难以掩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