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灵岩厉声道:“那阵法呢?不是他通风报信,朝歌怎会迟迟不动手?”
提起阵法,郑九郎更是冤枉,头嗑得砰砰响,“冤枉啊,弟子与朝歌非亲非故,为什么要向他们通风报信?即便曾有个凡人相好,那也是陈年旧事,怎么可能为她抛下前途!”
郑九郎声泪俱下,极为可怜,见掌门怀疑的目光依旧停在他身上,郑九郎一狠心,竟然发了毒誓,“弟子以道心发誓,若是弟子有向朝歌通风报信,就教我的命器沦陷他人之手!”
在长生界,这样的誓言可是相当毒辣了,相当于一辈子再无长进,对每个修士来说都是难以容忍的。
郑九郎发过誓后,孙灵岩眼中的怀疑终于淡去,护法长老也松了口气。
孙灵岩轻蔑地瞥了郑九郎一眼,“也罢,原本就不指望一个废物。”
郑九郎仍然谦卑地伏在地上,只是袖摆下的拳头攥紧了。
正在这时,门外有弟子来报,“掌门长老,朝歌来攻山了!”
万虚境中,原本代表问星门的这一扇门内已经没什么人了,毕竟连续两天,朝歌的人不是在打广告,就是在打游戏,实在没什么看头。
直到有人传出朝歌开打了,才陆陆续续有人又回来。
只见问星门那淡紫色的护山阵法再度亮起,在朝歌的进攻下,结界上符文流转,如同森严壁垒、坚不可摧,将朝歌的所有攻击都如数拦下。
“不愧是问星门,结界品级虽说按照规则下调了,但仍然坚固,我看挡朝歌两天不成问题。”
“话说得不错。朝歌这边,就城主一个金丹,以及四个筑基,其中两个还是刚刚晋升的,剩下都是练气凡人。”
“也是托了闻道大会的福,否则就凭朝歌这么个小地方,问星门的掌门随手一挥都能给它灭了。”
“也不知带那么多凡人有什么用。难不成以为修士间的斗法是可以用人数堆起来的吗?”
显然,大多数人都不觉得朝歌能赢。
孙灵岩也是如此,直到他眼睁睁地看着迟一悬一摆手,然后几个凡人从船舱内推出来一个大家伙。
那东西通体漆黑,两边圆钝,中间一根长长的管子,不知是做什么用途。
看见这个东西,孙灵岩眉心突突直跳,忽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也就在此时,金乌飞至中天,晌午已至。
阵法的时限到了,那层隐秘的加持撤下,阵法回归了它原本的等级。
与此同时,从那根长长管子里射出一团刺眼的灵光,轰隆一声炸在了结界上。
问星门的结界顿时剧烈地动荡起来,符文仍然在淡紫色结界上流转,但相比起之前的从容轻缓,如今却像是满头乱转的苍蝇。
这一击虽然没能打破结界,但任谁都能看出这未知武器的威能。
孙灵岩一下从掌门位上站起身,隔着水镜与那站在鲲舟上气定神闲的青年对视。
迟一悬的目光却是微微一动,骨节分明的手指点了点结界上的某个方位,对任如碧道:“那里。”
负责催动这架笨重武器的任如碧兴奋地应了一声,调整火炮口,准确朝着东家所指的地方发动。
又是轰隆一声巨响,刺眼的光芒落到结界上,仿佛流星携着煌煌烈火从天而坠,整个问星门的山门顿时地动山摇。
问星门的结界也在这剧烈的动荡当中,发出玻璃碎裂般的清脆声响,裂痕蛛丝一般不断蔓延,下一刻便彻底破碎,露出后边瞪大眼一脸惊惧的问星门弟子。
亲眼见证问星门的结界轻易被打破,此时此刻无论是现场观战的,还是万虚境内的观众,都陷入无言的震撼当中。
“那是什么法器,从未见过?”
“莫非这也是朝歌出产?朝歌好东西这么多,难怪问星门当初觊觎。没想到踢到了铁板上。”
“不止如此,你们刚刚注意到了没?那武器第一击并未对结界造成多大损伤,第二击却是在迟城主的指点下才确定落点的,那个方位应该是结界的薄弱点。”
“这么说,这朝歌城主,竟还是一位阵法大家?”
“我们都被他瞒过去,这两日他一直在和白少主玩玉牌,看似对比试并不上心,其实只是以此掩人耳目,真实目的是借这两日的功夫研究问星门的护山阵法,直到今日他看穿了结界的薄弱处,这才下手攻山。”
“这位道友所言极是,刚刚那第一击,想必只是为了验证。有了第一击,他才彻底确定结界真正的弱点。”
“原来如此。不过能在两日内仅凭目力就看穿问星门的结界,这位城主,至少专心研究了百年阵法。”
“不可能,之前有会看骨相的说迟城主不满三十岁呢!”
“竟然如此,那他就是个阵法天才!”
“不是家学渊源,就是有名师教导,在名师教导下,二十年能有这份本事,也是罕见的奇才了。”
与此同时,鲲舟上,白经天眼看阵法被攻破,不禁说出了所有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