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茶水,微微颔首,“谢谢祖父。”
闻灼庭的目光透过镜片落在闻寒洲身上,乍一看,祖孙二人的长相有几分相似,身姿都是同样的挺拔,倒显的只有闻景一人格格不入,看着与他们没有半分钱关系。
“最近工作应该挺忙的吧?”闻灼庭喝着茶水,淡淡地开了口:“前些阵子找你们一家子来吃饭,结果你父亲在挪威,你母亲去了德国出差,你和你弟弟也不肯见我,看来各个都是大忙人啊,只有我是最清闲的那个。”
闻寒洲拿起茶水杯的动作一顿,又很快恢复如常,他神色正常道:“没有,最近工作还好,但是前段时间去挪威开了一场会,顺便去奥斯陆找了爸,然后就回巴黎了。”
“祖父,我前段时间也去挪威了。”闻景满脸尴尬,他吐了吐舌头,“我哥叫我去的。”
“确实是我叫他去的,主要也好久没有见到爸了,正好我们三个都在挪威,就想着聚一聚。”闻寒洲接过闻景的话,想了想,又说:“我今天特意向研究所那边请了假,想着来这里陪陪您。”
茶壶里的茶水见了底,闻灼庭抬起眼,没什么波澜地望向站在不远处的管家,管家立刻抬脚走了过来,拿走了闻灼庭面前的茶壶,为他去泡一壶新的茶水。
“真的只是为了陪我?”闻灼庭的目光落在闻寒洲身上,意味不明道:“我怎么感觉,你来这里的目的不只有这么简单啊?”
客厅里有一瞬间的沉寂,闻景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闻寒洲,再看看闻灼庭,不太清楚自己的哥哥这是怎么了,自己祖父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是不只为了陪您。”闻寒洲终于开了口,“既然您这么问了,那就说明您应该已经知道了,我有一个学生,家庭状况比较复杂,他的继兄恶意纵火,烧掉了他的房子,但是现在缺乏确凿的证据,走正常程序的话,警局那边处理起来会很慢,也很麻烦,所以……”
接下来的话他没有说完,闻灼庭就抬起了手,他的嘴角噙着几分笑意,“所以这就是你来到这里找我的目的。”
闻寒洲没说话,手中握着茶杯,算是默认了闻灼庭的话。
“那是你的学生,这件事应该是你自己解决,不应该来找我才对。”
闻灼庭的声音很轻,却带着莫名的威严,“而且,寒洲,我记得你不是这样,这么喜欢助人为乐的人,所以,你想要帮助的人,真的只是你的学生么?”
他的话语格外尖锐,毫不拖泥带水,也不与闻寒洲绕圈子,明明问的是闻寒洲,却叫闻景脊背一凉,于是赶紧出来打圆场,“我哥当了教授以后和以前还是挺不一样的,而且作为教授,也总要有点责任感和担当,变成像祖父您这样的人。”
“还是小景会说话。”闻灼庭笑眯眯地看着闻景,又再次转向闻寒洲,“寒洲,真的像是小景所说的那样么?”
语气里带着审判的意味,这一次,闻灼庭成了面对闻寒洲时的审判者,可闻寒洲却丝毫没有波澜,他只是推了一下眼镜,开口回答:“那位学生是在我的课上得知家里起火的情况的,他平时的成绩不错,而且是中国人,所以我对他的关照比较多,想着能帮一下就帮一下,仅此而已。”
过了好久,闻灼庭点了点头,“这样啊,挺好的,多做些好事,也算是为你自己积累福报了。”
还没等闻寒洲松一口气,闻灼庭便再次开口,他的话锋一转,“寒洲,我知道你来的目的是什么,我是你的祖父,自然可以帮助你,只是……”
只是二字一出,替闻寒洲松了一口气的闻景又紧张了起来,他握紧了手中的茶水杯,似乎知道闻灼庭的下一句话是什么,眼神目不转睛地盯着闻灼庭,等着他宣判出口。
“您说。”闻寒洲礼貌道。
“你今年也三十一岁,老大不小了。”闻灼庭靠在沙发上,他抱着肩膀,打量着闻寒洲,“现在你事业有成,什么也不缺,就是身边始终没一个人照顾你,帮你打理家事,老是这样下去也不行。”
客厅里再度安静下来,闻寒洲侧耳倾听闻灼庭的话,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你还记得你林伯父么?他是我的至交好友,过一段时间,他的外孙女林妍会从中国飞往巴黎处理些工作,你抽空去和她见一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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