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玉成看了看张竹,又看了看那名告状的小弟,呵呵一笑道:“人家不想戴就不戴呗。”
“啊?”
就在那小弟诧异之际,黑玉成缓缓走到牢房前面,拿出吹龙哨对着张竹吹响。
“嘟——”
张竹像是看傻子似的,上下打量着他。
黑玉成吐了口气,抓着牢房上的铁棍喃喃:
“张竹,听过你,一身驴脾气谁都不服,把你逼到一定份上你敢跟别人一起死是吧?”
张竹冷哼一声把脸别了过去,没有作答。
黑玉成滋滋地咂了咂舌,靠在牢房上望着潮湿的天花板,把吹龙哨放进嘴里吹响,再度假装抽烟似的吐了一口气。
紧接着问了个匪夷所思的问题:“哎你说,世界上有上帝吗?”
张竹听后想都没想,直接扔出一句:“你是精神病啊?”
黑玉成低头“咯咯”地笑了几声,一点也不生气。
毕竟这话他已经不知听了多少遍。
“我觉得有。”黑玉成眉头一扬,点了点头,“上帝的神力是很大的,而在这儿我就是上帝。”
说完他眼神一变,像是秃鹫看到腐肉一般贪婪地审视张竹,话锋一转:
“上帝能把你一个东西变成另外一个东西,在我这儿,驴我也能把他训成骡子。”
黑玉成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转头意味深长地看向另一个牢房里,面色苍白的冯阎。
似乎心里正在暗暗计划着什么。
没等张竹说话,黑玉成径直离开。
可刚走两步,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驻停脚步慢悠悠地说道:
“对了,忘告诉你们一件事,北山区给你们提供家伙那哥五个,都死了。”
“怎么的?”李平江和松九瞪大眼睛,第一个冲到牢房前面。
明明早上两人还和刘永焕有说有笑,没想到这么快他们就全部死在了这个丧心病狂的疯子手里。
冯阎和张璐怡也抓着铁棍,呆呆地盯着黑玉成。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张竹僵硬地扭头,猩红的眼眸如刀剑一般剜着黑玉成,冰冷地说了句:“你再说一遍。”
黑玉成耸了耸肩,昂起下巴戏谑地丢出两个字:“死,了……”
“我去你……”张竹猛地伸出胳膊想要抓住黑玉成。
黑玉成身子一仰躲了过去,一边后退一边嘲讽:“哦!上帝啊。我以为你要咬我呢!”
张竹紧紧攥住拳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恨不得现在就把眼前这个人渣拉进来撕成碎片。
“你别让我出去,出去我第一个弄死你!”李平江用脚踢着牢房,歇斯底里地咆哮着。
“咚——咚——”
可那有什么用呢?
他还是不能碰到黑玉成一丝一毫。
“好啊,那就不让你们出来了。”黑玉成无耻地摆了摆手,渐渐脱离众人的视线。
那两名小弟爬起来紧跟其后……
黑玉成走后,张竹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呆若木鸡地注视着水泥地。
嘴巴一张一合,却什么话也没说。
只是脑海里还在不断闪过兄弟五人的脸庞。
一旁的李平江和松九蹲在地上抱头痛哭。
张璐怡听后觉得一切都是她的责任,愧疚使他把头埋得更深。
见他们这样,白英明渐渐被他们低落的情绪所感染,也同样佩服刚才张竹的一番作为。
他抬眸看了看张竹,深吸一口气走到牢房前面,一改之前的态度说道:
“兄弟我理解你们,之前不好意思了。咱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得一起想招从这儿出去。”
“我不怪你。”张竹把手伸到牢房外面摆了摆,抬头哽咽地问:
“你在这儿待的时间比我们长,这儿到底哪儿能出去?”
白英明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不是我不告诉你们,是这儿真没你们想的那么简单。”
话音未落,只听走廊里响起一阵粗糙的男声:“都别他妈嚎了,干活!”
声音之大甚至盖过了瘾君子们的哀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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