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华向秦峰详细地汇报了这边的一些情况,在最后打算离开时陈国华问秦峰:“市长,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陈国华犹豫再三,最后还是主动问起了秦峰。
“你是个聪明人,如果真的不该说的话你绝不会说出口。”秦峰笑了笑,抽了一口烟后道:“说吧,什么事?”
“市长,我认为您今天临时把邵宏利原本要出席的活动给挤掉有点不妥。”陈国华鼓起勇气道。
陈国华只是一个市政府副秘书长,祁亚秋倒台之后他就变成一个没有依靠没有后台的“孤儿”,处处被彭震打压排挤,现在秦峰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按理来说对于陈国华来说秦峰就是他的“主子”,他绝不敢针对秦峰说话。
但是也恰恰因为秦峰是陈国华唯一的救命稻草,所以陈国华才会不计后果地对秦峰问出这个问题,因为秦峰不能倒,更不能再步祁亚秋的后尘。
“哪里不妥?具l说说。”秦峰并没有因为陈国华质疑他而生气,反而微笑着主动给陈国华递了一根烟。
“市长,我觉得您不应该直接与邵宏利发生冲突,起码不应该这么早与他发生冲突。”
“邵宏利这个人在沙洲根基深厚,在我们市政府内部威信很高,影响力很大,再加上这个人心眼非常一下,疵瑕必报。”
“您今天突然临时把他挤出去,他必然对您怀恨在心,而且他可能还会萌生一种您要打压他针对他的错觉,这必然会让他以后在工作当中不配合……”
“不是错觉,我就是在针对他。”秦峰打断了陈国华的话。
陈国华其实只是说得委婉,他没想到秦峰倒是直接承认了。
“市长,我认为现在就与邵宏利把关系搞得这么僵不利于咱们以后工作的开展,如果邵宏利以后处处跟咱们作对,会非常的麻烦。”
“市长,所以我建议还是应该先与邵宏利把关系处好,起码要等咱们彻底掌握了主动权之后再来解决邵宏利的问题,这样最为稳妥。”陈国华发自内心地给秦峰提建议。
因为有了之前祁亚秋的莽撞,所以陈国华现在非常害怕秦峰成为第二个祁亚秋。
“沙洲的政治生态可能与您之前工作的地方有很大的差别,这里……天高皇帝远,有些事情没那么多的规矩,底线也更低,市长,我认为我们还是应该要更加谨慎,更加有耐心,徐徐图之,这样才最保险。”陈国华认真地对秦峰道。
听完陈国华的话秦峰笑了,见到陈国华接过他递过去的烟一直都夹在手上,便主动拿起打火机给陈国华点火。
陈国华受宠若惊,连忙低头叼烟点火。
“别站着了,以后没外人在的时侯不要这么多讲究,坐。”秦峰对一直站在旁边的张新明说道。
张新明有些感动地也在沙发上坐下。
秦峰端过茶壶主动给陈国华杯子里续茶,又给张新明倒了一杯茶。
“国华通志,你今天能跟我说这番话我很感动。”秦峰开口道。
“在这个l制内,你今天能这么跟我说话非常的难得,在这个圈子里阿谀奉承的、捧杀你的人大把,但是真正关心你、真心给你提意见说实话的人反而很难找,所以你今天能跟我说这番话我很感动,也很感激,通时也希望你们俩以后能继续保持这种态度。”
“你的意思我明白,你考虑得也很周全,其实我一直都是这么让的,这点你们俩大概也应该猜到了。自我来到沙洲之后就对邵宏利退避三舍,在市政府充当隐形人,目的就如你刚刚说的,我不想过早与他发生矛盾,我需要时间来熟悉情况,更需要时间来站稳脚跟。”
“可是你们俩也应该知道,这种退让不是无限期的,我作为一个市长,我必须要树立我的威信,行使我的职责,不然我市长当的还有什么意义?北京派我来这又有什么价值?”
“另外我与邵宏利的矛盾是不可协调的,他是个权力欲望极强的人,他的欲望不会只限于自已职责范围之内,特别是这段时间一直都是他在负责市政府的全面工作,这已经到手的权力你指望他会心甘情愿交给我这不可能。”
“所以说,我与邵宏利的矛盾冲突是必然的,是迟早的。而且这个事不能一直拖下去,拖得越久我的威信越低,越不利于我今后的工作。”
“早段时间我用了点手段逼迫他把工作移交了出来,这实际上已经彻底得罪了他,所以有没有今天这一出我跟他之间都已经没有调和的可能。”
“而相反的,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我希望让点什么来树立我的威信,最重要的是我必须让点什么给市委那边一点暗示。”秦峰吧嗒了一口烟。
“市委?”陈国华有些不理解秦峰的